453 天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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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病了就好好歇着，你再拖几天，老爷就不陪你了，他还有学生，他是带学生出来游学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你一病，学生都没法带了。拖了行程，京里只怕都不乐意的。”艾若懒得跟她再哈喇了，她昨天回来，就一直看顾着老太太，她真的挺累的。

    “一个从四品的小官有什么了不起？”贾母冷哼一声。

    “天下士子的老师，您觉得您儿子没什么了不起？”艾若本来不想这会趁她病要她命，但是听贾母这么一说，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了，贾政这么多年的努力，别人看不见，她是看得见的，谁也不能说贾政没什么了不起，包括他的亲娘。

    “他是国公……”贾母又想拿荣国府说事，不过马上被艾若拍了，她最烦听这个了。

    “你得了吧！国公家的儿子又怎么样？你放眼看看，当初的代化大伯也是国公家的儿子，袭一品将军，自己做了京营节度史，掌握京畿大军，又如何？连儿子都保不住，袭到敬大哥身上，就是三品将军了。到了珍哥儿身上，还有什么，弄不好就成了龙骑尉了，还不如他自己现在奔的前程。人家还是长子嫡孙一脉相传，我们老爷可是次子，不能袭爵的。真听你的，啥也不干，等着老爷子死后遗折，给弄个几品的小官，然后呢？被那些清流埋汰死，说他靠的父荫，然后，就算他天纵英才，成就也就有限得很了。你就这么恨你儿子，生怕他有一点的出息？”艾若本就是那嘴快的主，这些年来，也没人管得了她，性子也就更加利落了，直接就把贾母拍岸上了。

    “你……”贾母被气得又一哽，主要是她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你什么你啊！你想说啥？当初老爷分家，库存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啊？分给我们十万两，然后大哥他们还了国库的银子，交回了功臣田，家里还有什么？若不是老爷子拿了他的体己补了不足，大哥得卖老婆的嫁妆了。若不是老爷子当即立断，给大哥弄了个肥差，老爷自己努力进学，甄家的今天，就是荣府的明天。到时，你有人家甄家老太太的刚强，带着一家子的败家子过日子吗？你有那个心胸吗？”艾若翻了一个白眼，想想，“到时，只怕你得拍死我。不过，放心，我的孩子我自己疼，我怎么着也不会让你把我儿子养废的，看看我们珠儿、瑗儿，走出去，就没有不夸的。老爷洁身自好，君子品性，在朝中无人不赞，人家现在怎么说他，你知道吗？说他虽说生在武将之家，却是青出于蓝。你再没文化也听得出来吧？这是说老爷比老爷子都强。一个文臣的爵位，开国之后有几个？你说说，将来我们老爷说不得就能弄个大学士干干，那也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将来走的是大儒的路子，你知道什么叫大儒吗？跟孔老夫子，孟老夫子一样，是天下之师。”

    艾若想想都觉得贾政将来的画像能放在孔庙之中，她就觉得兴奋，这是一个官位能体现的吗？想到贾珠将来说不定能有人传上一本《贾公案》，与包公齐名，那多让人兴奋啊！想到这儿，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是成功的，她真的成功了。

    “所以你想说，你把我关在这儿，都是为了贾家好？”贾母冷笑起来，艾若难得有心情跟她聊聊，她也想跟艾若聊聊，所以就算是艾若不断的挑战她的极限，她最多反唇相讥，却并没有跟之前一样，把她轰出去。

    “谁关你了，是老圣人关的你，不是我！若不是老圣人怕连累大老爷和老爷，你以为你当初能活着？老爷不让本家的奶奶们去见你，你真的以为他不孝？他不孝他才不管你呢！到时，把老圣人逼急了，一个暴毙，你以为能有多难？东平太妃你以为怎么死的？人家还等着东平王死了，她好哺育穆哥儿，和两位县主，一个孝字压下来，穆哥儿动弹不得，所以她跟她儿子一块去了，东平王府最大的就是穆哥儿！若不是老爷孝顺，你还能活得这么滋润的过二十年，早成灰了！”艾若冷哼了一声，可不敢把关了婆婆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揽上身，她的儿子要做官，她的女儿要嫁人的。还有贾政，他还要当大儒的，现在的至诚伯府，不能有一丝一毫道德上的瑕疵的。

    看向贾母还微颤的脸庞，现在她突然又不想走了。她突然想跟这位偏执的老太太聊聊天，其实这回从京城出来，她内心深处满满的不安。却无人可述。她不是说贾母能让她倾述，但是，却能让她发泄一下，不然她要憋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