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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严复答道。

    “就这么一个法子,我觉得短期内咱们是回不了根据地的。”冯煦对议会斗争的艰苦性有着足够的认知。

    尚远带着嘲讽的冷笑说道咱们来这里就是看的,不管袁世凯和地方督抚们敌对。在对付咱们人民党的事情上,他们倒是一致的。咱们就按照计划,好好的看着局面发展好了。反正每过一天,咱们的力量就强大一点。他们大可以谈上个十年八年。我觉得这也不呢。”

    听了这话,严复与冯煦也都无奈的笑了笑,十年八年可能有些夸张。不过谈上一两个月谈不出成果来,这不是危言耸听。

    “两位,这次进京,陈主席让我向我老师李鸿启问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拜访李。”尚远提出了一个相当个人的请求。观察团有的纪律,这次拜访倒是早就说过的,严复和冯煦也就答应了。

    还是那个平凡的胡同,还是那个平凡的四合院。尚远带着警卫员敲响大门没多久,李鸿启亲自开了门。与四年离开北京相比,李鸿启看着变化不多,还是那身普通的衣服,院子里头依旧整齐。

    让警卫员守好门户,尚远搀着的恩师进了厢房。怀着激动的心情,尚远本想认认真真向老师跪拜,却都跪不下去,他用军队的举手礼向李鸿启老师表达了的敬意。李鸿启看心爱的弟子向行了礼数后,上前拉住尚远让他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的弟子,李鸿启这才问道望山,你前几日托人送来的我看了。你说有极大困惑,却不知困惑在哪里?”

    “既然要革命,那就是革天命。当倡导革命理念,以人心顺天命。但是文青私下和我说的却大不相同。我是大惑不解。这次有了机会,还请老师指教。”尚远说的很是急切。

    “文青说的,还是你们人民党的那套。以我一个儒家门徒的角度看,不过是把君子换成了劳动者而已。就我看,只怕你把文青看成了樊迟。我倒觉得与文青相比,你才是樊迟。”

    尚远老师举得是《论语子路》的例子。

    樊迟请教种庄稼。孔子说我不如老农。”

    请教种蔬菜。说我不如菜农。”

    等樊迟离开后。孔子说樊迟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上级官员重视礼法,则群众不会不敬业;上级官员重视道义,则群众不会不服从;上级官员重视信誉,则群众不会不诚实。如果做到这样的话,则天下百姓都会携儿带女来投奔你,而你现在种的这点庄稼又算呢?!”

    尚远万万没想到的老师居然和陈克一样批评,他连忙解释道老师,我并不反对劳动……”

    “不反对劳动你就干啊。那又有可说的。”李鸿启当时就打断了尚远的话,“文青在给你的信里头说的明白,管理不过是劳动的一个环节。只要是劳动者,那就不分尊卑。这真的让我大为赞叹。三代之治莫过于此啊。”

    听了这话,尚远心中一凛。的老师实在是太敏锐了,一言就道穿了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提及,却又最对抗陈克的一点。那就是“上下有别,尊卑有序。”

    看尚远不吭声,李鸿启忍不住轻叹一声。“望山,我这人你的,向来不爱说古不如今。哪怕是古儒现在沦落成腐儒,我也只觉得这是儒家气数尽了。可提起三代之治,我却觉得断然没。望山,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不老师这是何意,尚远伸出了的手。那是曾经习惯于握笔的手掌,皮肤也曾经细腻光滑,现在却因为参与过不少劳动,变得粗糙起来。

    “这茧子还不够多。”李鸿启笑道,“我听说你们在安徽和湖北治水救灾,虽然担心你和文青,可我这心里头却着实为你们骄傲。大禹之时,他三过家门就且不说了。大禹穿着破烂的衣服,吃粗劣的食物,住简陋的席篷,每天亲自手持耒锸,带头干最苦最脏的活。几年下来,他的腿上和胳膊上的汗毛都脱光了,手掌和脚掌结了厚厚的老茧,躯体干枯,脸庞黧黑。这也是上古先皇,看起来还不如个老农。你干的有大禹多,有大禹重么?你光看文青调动众人时指挥若定,可文青若没有亲自干过,若不是曾经日日夜夜在一线劳动,他可能该调动众人?”

    安徽水灾时陈克一直在第一线,带领着同志们顶风冒雨,吃了无数的苦,干了无数活,经历了数不清的危难。尚远那时却只是在县里头承担县令的工作。论起吃苦干活,他自知的确不如陈克。想到这里,尚远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望山,你是不是觉得文青是个不怕吃苦的怪人?”李鸿启一语又点破了尚远的心思。

    “老师……”尚远只觉得的老师李鸿启此时极为可怕,他连声音都有写结巴了,“您,您的。”

    “文青不是不怕吃苦,也不是书里面说的以此为乐。你若是以苦乐来想文青那就不对。”李鸿启说完又忍不住叹口气。这对李鸿启来说是极为少见的。若不是真心的关爱弟子,按照李鸿启平日里的做法,早就把尚远打发走了。

    尚远见老师如此,连忙起身道老师,我心中的确有无数疑团,请老师一定赐教。”

    李鸿启毕竟是对尚远有着极大的期待,他沉吟了好一阵才再次开口,“其实我要说的,文青在给你的信里头都已经说过了。望山,你觉得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么?”

    “这……,老师,我觉得有。”

    “你和文青的不同就在于,文青不信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他是真的劳动创造人本身。若是做不了正确的事情,那只是劳动的不够。我你为不信,因为真的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其实不爱劳动的,也真的不想去劳动创造一切。他们想要的是不干活,不劳动。而这天下,看似的确有那么一些人,不干活,不劳动,却坐享荣华富贵。扪心自问,大家都想坐这个位置,都想不劳而获。以前满清关起门来这么干,已经闹得天下大乱。而外国人肯劳动,能劳动,会劳动。结果人家不远万里的打,把咱们中华祸害成这般样子。文青给你说的清楚,外国人祸害中华那是一码事,咱们劳动不如外国人那又是另外一码事。望山,以前你不劳而获不对,可等你有机会的时候,你也还是希望能够不劳而获。文青就是怕辛辛苦苦的革命搞起了,死了这么多人,打了这么多仗,结果推翻了一群不劳而获的,却又如同轮流坐庄一样,再上来一批不劳而获的。那这革命中死的人这些人岂不是白死了。他写信告诉你的始终就是这么一码事。”

    尽管没到冬天,尚远的脸色如同在寒夜中伫立过一样变得惨白。但是李鸿启的话并没有到此终结。“望山,你觉得是愚不可及的人么?”

    尚远原本想顺着老师的意思说愚不可及,不过他明白的若是这么说其实是在说瞎话,最重要的是,的老师也会清楚的这是谎言,迟疑了一下,他才答道这……,我觉得不是。”

    李鸿启微微点点头,“我看文青也说过,一件事若有一百个环节,只要有一个环节没做到,那整件事定然面目全非。光从头到位这一百个环节到底是,就艰难无比。而且这些环节之后,亲自去尝试着干了,定然会蠢的不可救药。这一百个环节,能干的就没几个。常人做事则完全不同,大家总是浮光掠影的一看,找到几个能做的环节,便自以为是,认为若是别人能把其余的九十几个环节给配上,他就能做出无人能及的功业来。只看到能做的,看不到做不到的,这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自打革命以来,就从来没人这么痛批过尚远。但是尚远此时反倒开始恢复了常态,神色态度也渐渐恢复的与平常一样。

    李鸿启跟没看到一样,继续谈了下去,“文青的书我看了些,谈及人的生物性和社会性方面的确是真知灼见。生物性方面就是以自我为主,社会性则是以社会关系为主。所以文青狠批低级趣味,低级趣味就是在社会里头生物性没有被改造完毕。以自我为中心,生怕别人不有,生怕的优越性别人看不到,生怕的社会价值被别人低估了。可真的能干,你清楚的很。你若是连都骗了,那也不打紧。只要事情真的干起来,骗不了别人的。所以我看文青信里头就只说了一件事,要你们人民党的同志改造,老老实实当个劳动者。我觉得这说的没,所以我实在是不你到底困惑在哪里。”

    “老师,我觉得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我总感觉有地方与文青不一样。让我说有不同,我都说不出来。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尚远看向李鸿启的目光又热切又焦急。

    “望山,这是我小看了你,原来你已经能明白到这等地步了。”李鸿启忍不住笑起来,“那是因为文青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该做的。而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你想做的。”

    对老师的这个说法,尚远觉得不能接受,“老师,为何我感觉恰恰相反呢?”

    “那因为你不觉得是个坏人。你觉得是个好人,是个圣人。你太爱给做个评价了。”李鸿启冷笑着说完,又指着尚远说道,“小人哉,望山也!”

    给了这么个不明就里的评价之后,李鸿启就把尚远给撵出去了。

    第二天的议会讨论延续了昨天的风格,一群议员表面上完全不管游戏规则制定,而是云山雾罩的从古至今,从南到北的一通发言。文人都是这个熊样,从不同时空,不同背景,不同方式的事情中强行总结出个“道理”,然后以“道理维护者”的身份自居。其实说一千道一万,其他各省代表都在反对议会一人一票制。

    尚远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师昨天说的话,也是云山雾罩的不明就里。也不是想的太多,还是别的原因。到了最后,尚远竟然想不起来老师到底说了。当天晚上尚远再次去老师那里登门拜访。

    尚远认真的告知“老师的教导完全没有记在心间”这个事实之后,李鸿启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来你却没有记恨我。”李鸿启笑的极为开心。

    “我可能会记恨老师呢?”尚远连忙说道。

    “望山,上次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说过?”李鸿启问道。

    “这……,我忘了。”尚远回答的很干脆。

    李鸿启的记性却好的很,他答道上次我说,如今天下残暴悖佞,已是大乱。而哪次朝代更迭不是如此。如何对待天下的暴虐、残酷、无耻,如何从这些暴虐、残酷、无耻中挣脱出来,以坚定的态度革除一切不义,对于像你们这样有志气的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当今中国,只要满清一倒,便是大乱。注定是哀鸿遍野,伏尸百万。你们便是让天下更乱,也不用在意。这是中国之气运,单凭你等是绝对阻止不了的。你等能做的,就是治了这大乱,趁着这大乱,扫尽沉疴,从根子上铲除了一切不义。”

    听到老师重复这些话,尚远的神色已经严肃起来。

    李鸿启看着的爱徒,同样严肃的说道上次文青看着迷茫的很,你是自以为了不起。我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其实天下的每个人心里头都有着暴虐、残酷、无耻。只是这人心的黑暗之处,谁都不肯承认。凡是肯承认的,必定是踏踏实实的劳动者。如同袁世凯,慈禧,他们受了那么多罪,干了那么多事之后掌了权。掌权之后就用这暴虐、残酷、无耻干起事来。不管天下人看他们,他们的确干了非同一般的事情。你能明白么?”

    “老师,我明白了些。”尚远答道。

    “我看了文青给你写的信,他已经看到了的黑暗之处,而且他已经找到了克服心里头这些暴虐、残酷、无耻的法子。那就是当个真正的劳动者,坦坦荡荡的活着。这暴虐就变了勇敢,残酷就变了坚定,无耻就变了谦虚。望山,你觉得袁世凯和慈禧那等人龌龊不堪,不愿意学了他们。满心只想学着当个勇敢、坚定、谦虚的人。学了这些样子那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便如同和尚,精研佛法,记诵明辨,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又有何用。”

    听了这话,尚远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可按照老师所说,与陈克之间的差距竟然如同天堑鸿沟般。这让尚远完全不能接受。

    李鸿启并没有让尚远顿悟的意思,他接着说道所以我昨天说你是个小人,你太爱给做个评价了。评价的事,说白了是身后事。当前的事,是大家要好好生活。革命也好,造反也好,甚至当个拦路抢掠的剪径强盗,所求的也不过如此。所以文青在信里头反复说,不是你们领导革命,而是人民需要革命。我觉得他说的对啊。你若是觉得文青说的有理,愿意为天下百姓的生活出把力,那就跟着文青干,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劝你还是早早的自谋他路好了。文青现在写信劝你,那说明他以后定然会努力让你们人民党所有党员都有共同的信念。你若是做不到,还强行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下场一定不会好。”

    尚远对老师的预言并不在意,他思忖一阵问道老师,你为何说,文青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该做的。而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想做的。”

    “是你觉得文青做事勇敢、坚定、谦虚。他对别人的评价根本不在意,哪怕天下人都骂他,他觉得这事情该这么做,他就一定会这么做。你做事是为了得到别人勇敢、坚定、谦虚的评价,若是你在意的人一批评你,你只怕就不会这么做了。”

    听了老师的话,尚远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苦笑道老师,我现在才,我真是蠢的不可救药。”

    听了这话,李鸿启大笑道你若真的这样想,那可就太好了。若是真的蠢的不可救药,那就一定会谦虚谨慎的学习。看,有了这个念头,你立刻就成了一个谦虚的人。”

    尚远本以为老师在嘲笑,可仔细一想,老师说的竟然一点没。越是蠢的不可救药,反倒会真的谦虚谨慎起来。所谓的美德不过是这么一码事,尚远除了苦笑之外,也只有苦笑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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