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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这也是树起一面旗帜:赴死军的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只能内部消化。这也算是战争红利吧,对于军心士气都有好处。

    就这样儿戏一般,各周各县的官职,从一方父母的大老爷到府库大使这样的微末小吏,把原有的大部分人员统统清洗下去,基本上都换为赴死军的自己人。

    李四也明白这是事急从权的方子,肯定长久不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准备给江南的小朝廷荐报,更没有拟什么任命的文书,自己就把这些人员给委任好了。

    反正这些临时地大老爷们也不大理会什么朝廷,在赴死军的地盘儿上,忠诚伯说你是知府那你就是知府……

    至于府库和原僚阶层地家财田产等,还是依照老章程办理——充公,当然是充赴死军的公。

    把这些老官僚的家财统起出,一部分作为军资之外,大部分都运回淮西,尤其是粮食、布匹、棉麻等物,都是淮西所急需的。

    把这些财物走的同时,李四再一次“大义凛然”地放了一通马后炮:所有财产田地已经登记在册,若有通敌卖国者,悉数充没之。若查实有冤屈不实者,可按原数发还,并可得到响应奖励……

    当然李四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些抚那些小地主小士绅的鬼话,拿都拿走了,还怎么还回来?再者说了,这样的世道当中,真要追查起来谁地屁股底下也不干净,关键就是要看赴死军想要对付谁而已。

    对于几家确实没有和军有什么瓜葛并且主动和赴死军亲近的小地主,赴死军还愿意表示一下善意,在把大肥肉都吃干净之后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汤水喝喝。赐了几所宅子,并且奖励一部分田地……

    反正还是那些以压强势官僚为主安抚弱势地主为辅的手段,赴死军上上下下早就玩儿的顺手了。

    不这么干也不行,首先是要把有能反扑地潜在敌人统统消除,然后还要考虑到淮西百十万无田无地的流民。

    谁在是自己真正的支持者,谁有是迫不得已才做做亲近赴死军的样子,李四心里明白着呢,大的好处绝对要落在自己人手里。

    在本月的月底,从淮扬上游战场上地兵力终于赶了过来。

    一个天干甲子营,一个弓箭营,七个地支营就过来了三个,全部用来加强河南战场方面的兵力。至于徐州方面仅仅保留了四个地支营地主力和两个预备队,再有就一个扬州营和史德威的淮扬军。

    因为切断了徐州地上游,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淮西北部的主动权都是在赴死军手中,徐州能够坚守已经是不错了。

    赴死军主力已经迫近开封,还后续地兵力正源源绝到来,在这种大背景下,各地的反抗力量如雨后春笋一般风起云涌。当真就是烽烟四起八方义旗,打出的旗号也是五花八门儿,有大顺的“权将军”,也有大明的“镇指挥”,就连以前周王的旗号也有人拿出来显摆。最让人哭笑不得的就是河南土生土长的总社会党,这些杂七杂八的武装聚齐起几个村,就打起什么什么“圣母”,什么什么“天尊”的大旗,烧香烛吃符水闹腾的那股子欢实劲头儿,丝毫也不比赴死军差了。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总社会党的大师兄大师姐们,根本就不知道脸皮有多厚,还隔着几百里呢,就开始分封头衔。

    光是按在李四脑袋上的头衔就还好几十个,什么“亲传弟子”“圣母护法”等等,看了就让人想笑。

    最为集中的还是“二师兄”这个封,二十来天的功夫里,李四就成了这些宗社会党的“二师兄”了。

    不管是信老~母的,还是信赤脚大仙的,都认了李四这个“二师兄”,仿佛这位大明的忠诚伯就是所有神仙的公共弟子一般。

    那些得了风头水头的大师兄们,在烧香吞符的时候总要大肆显摆一番:“刀枪不入通透铁骨,不过是微末小技,我受天尊传法之时,李四刚刚拜进师门。天尊看这个弟子心诚血热,这才同传了我和你们二师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真本事。不过你们二师兄终究是入门晚了一点儿,师门的仙法要诀没有我这个做大师兄的精湛纯熟……”

    把李四当成一面金字招牌,当成是自己的小师弟,看起来是荒谬到家的言论,可偏偏就有许多愚夫村氓相信,很能聚起一大批的人手和香火。

    尤其是赴死军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情况下,李四似乎是默认了这个二师兄的头衔儿,更让许许多多的“大师兄”们上蹿下跳,卖弄起十分的本事:“师门二弟子乃是天尊亲封,即便是成了忠诚伯,也不能不认我这个大师兄。大伙儿跟着我起事在先,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们二师兄也会率部来投……”

    一听说李四这个“二师兄”也会过来增援,大伙儿地气也就粗了胆儿也就壮了,闹哄哄的举着铁锨木棒就敢攻打县城……

    这些狗屁不是总社会党都知道抓住眼前地大好时机,那些很有几分战斗力和作战经验的流寇闯军自然也不能落在后头。

    历经数次清缴,已大伤元气的闯军残部,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是李闯的本部人马,而是地方上地武装力量打起了李闯的旗号而已。因为有这个优势,才能在清军几次剿杀当中芶延残喘不至于灰飞烟灭,眼看着风头又要起来,也准备大显身手。

    无论从哪方面讲,这一部分人马的实力都远在那些乱七八糟地会党之上。至少他们还知道在暗自筹划布置积蓄力量,只等着在最合适的机会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开封城每也是人心浮动军心不稳。

    整个黄河以南的清兵凑起来也不过五千上下,而且是分散在各地,开封能够调集的满洲兵连两千也不到,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罗锦绣地镶蓝旗汉军。凭这点力量就想击退赴死军,完全就是白日做梦。最大的倚仗还得是数以万计的新附军。

    罗锦绣很清楚这些新附军的墙头草本质,真要到了开战的时候,他们不临阵倒戈就是万幸,指望他拼死作战就真是傻到家了。

    豫亲王多铎是怎么败的?与其说是败于赴死军之手,还不如说是败在新附军手里。连多铎都无法驾驭这些新附军,罗锦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地。

    所以尽可能的把这些地在各地的新附军收拢起来,放弃外围,死守开封。

    即便是这样,赴死军地步步紧逼依旧让开封城里人心惶惶,尤其是这些新附军,心里肯定也有这样那样的心思。罗锦绣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再宣扬满洲战兵正大举来援,以稳定军心,同时强令河北(

    地驻军尽快增援。

    河北的卫辉和安阳等地都有相当数量的战兵,从赴死军攻打归德的时候,就已经展露出意在开封的架势。在这方面,罗锦绣也算是早准备早下手了。

    “给摄政王的告急文书……”早在半月之前,罗锦绣就知道仅凭黄河以南的这点兵力,根本就挡不住赴死军,所有求情就近调集大名等地州府的兵力过来增援。

    “开封为黄河门户,摄政王不会不知开封的重要。算着日子,也该有个回信了……”

    就算是把黄河以北的兵力调集过来,能不能守住开封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罗锦绣还在要求增兵。可毕竟是河南的巡抚,调集直隶的兵力还需要北京中枢的批准。

    北京,慈宁宫大堂。

    佛堂里香烟缭绕,齐,几名皇家比丘尼正唱颂经文。

    孝庄皇太后实不怎么信佛,别看她整日佛号不断念珠不离手,其实也是不怎么相信这个。之所以喜欢在这大佛堂里呆着,最主要的还是喜欢这种气氛。

    尤其是佛家颂经的那种声调,总能让这个女人心神清明,思路敏捷。

    磬响钟鸣声中,尽管面摆着的就是《四十二章经》,孝庄的心思其实根本就不在什么这些经文上面。

    脑海中回响的却皇太极对于多尔衮的评语。

    “可用其勇,万不可委以枢密!”

    这句话皇太极在世的时候,曾经无次在很私下的场合提及。现在的孝庄终于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意思。

    从皇太极驾崩的那一刻起,多尔衮所展露出来的野心就让这个蒙古女人目瞪口呆。

    不是说好要扶助福临为帝的么?为什么还要吞并镶黄旗?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自立为皇?

    好在那个时候还有郑亲王等老派满洲实力的牵制,更有豪格的争夺,多尔衮终于没有如愿,还是立起了福临小娃娃。

    可这已经不是当初孝庄和多尔衮密谋的那种结果,因为这是多尔衮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力量,面对巨大压力之时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孝庄本就不是一个沉溺于后悔之中顿足捶胸地女人,虽然现在的多尔]愈发地飞扬跋扈,且时时有不轨之心,可自己不择手段的委曲求全,终于让这个野心极具膨胀的多尔衮没有跨出最后一步。

    可这种局面还能维持多久?谁也不敢保证。

    万一哪一天多尔]要是撕破了这道窗户纸,可就是孝庄母子的末日了。

    多尔衮手握重兵,就连宫中宿卫都是他的人,要想对付谈何容易?

    即便是冒着巨大风险把豪格再次启用,也同样被多尔衮一脚踢了出去。豪格最多算是能够在外围牵制多尔]地一个力量而已,核心中枢的事情,他是帮不上忙的。

    何况豪格和福临之间……若真有多尔衮倒台地那一天,现在的豪格未必就是第二个多尔衮。

    所以孝直在委曲求全,一直在迎合多尔衮,同时密切关注局,寻找每一个机会。

    多铎的战死,南征军的覆没,让孝庄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多尔]能够调动地兵力并不多,忽然就折损了一条臂膀,必然会四下抽调,这个抽调的过程很有可能就蕴含着机会。

    赴死军的突然出现确实让很多人意外,尤其是赴死军在淮扬大战之后,还能迅速的发动河南战役,这样的速度根本就没有留给多尔]充分的准备时间。

    自从知道赴死军正往开封运动之后,孝庄欢喜地几乎要哭了。

    赴死军进入中原腹:,无论往哪个方向运动都对满清构成极威胁。这么快的速度之下,就是想撤下湖北地阿济格回防也来不及了,除非多尔衮愿意丢掉整个河南和直隶北部。

    如果多尔衮真这么做的话,肯定会面临老派满洲人马地集体排斥,就算是他自己的阵营内部,肯定也会出现这样那样地声音,甚至是内部分裂也有可能。

    所以多尔衮只有一个办法:抽调北方力量,尽可能的把赴死军阻挡在黄河一线。

    这对孝庄来说,是一个最大的机会。

    “好了,哀家也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诸位师傅先下去……”孝庄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屏退了这些那些比丘尼之后,低低的唤了一声:“海大富!”

    “奴才在!”

    也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出来的,海大富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孝庄的面前,还是那副弯腰缩肩的下人模样。

    这个海大富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又好像是永远都在孝庄母子身边一样随叫随到,至于他的真正身份,也只有孝庄知道了。

    “郑亲王那里你去过了?”孝庄面无表情的问道,仿佛面前的海大富根本就是空气一般。

    “奴才去过了,郑亲王怎么说?”孝庄心中期待而有焦急,语气上却半点也不露出来,依旧是不带丝毫情感的舒缓强调:“你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听。”

    “郑亲王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热情的很,给奴才吃了茶,还问起万岁的学问。然后就没完没了的说起以前的事情……”

    “郑亲王都说了些什么?有用没用的你都说出来。”

    “郑亲王说的都是太祖以前的事情,什么十固山之盟和以前的八旗老王爷,后来一直说到太祖立国就没有再往下说。”

    郑亲王是何等的老狐狸?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说这些少油没盐的闲话。孝庄略一思索,明白了郑亲王的意思:“我知道了,到晚间,你再跑一趟郑亲王府,就说祖宗的东西不能丢,他老人家说的皇帝和我都应了,以后咱们大清也按照这个规矩办理。”

    “。”

    海大富佝偻着个身子就要退下去,孝庄忽然唤住他,十分郑重的说道:“此事之重大想必你也晓得,干系到我们母子的身家性命,也干系到大清的气运消长,万不可让人知道,就是圣上问起……”

    “奴才晓得怎么对圣上说起,奴才绝对不会对圣上说的,至少十年以内不会说。”海大富低着头,神态虽然谦恭无比,言辞上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等圣上亲征了,里知道的事情多了,这事情总要会知道的。”

    “十年以后?随便你吧……”孝庄笑的有点勉强。

    “太后,”海大富又恢了谦卑的样子,小声问道:“鳌拜那里……”

    “鳌拜那边先不要去了,他这个人最重是势力,局面不明朗之前就不必要他知道了。“”

    P:电脑故障,网吧写字,肯定粗糙,见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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