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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父子坐了十几分钟,便离开了医院。

    为了方便治病,一九五一年一月,陈果夫由台中迁往台北,住在台北青田街一幢公寓楼里。

    夏天转眼来到了。

    台北是一个盆地,夏天海风吹不进来,较台中炎热,空气湿度也大。入夏以后,陈果夫的病情加重了。他每天只能起床一个小时,时间稍长就支持不住。整天咳嗽不已,低烧不退,心脏也逐渐衰弱。他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用光拍照,发现结核菌已侵入右肺,并由右肺侵入血管,由血管侵入脑后。这等于说,陈果夫的病已宣告不治。医生的治疗,只能是延缓他的生命。八月二十八日上午,陈果夫体温骤然升高。下午两点以后,开始昏迷不醒,进入弥留状态。延至四点五十二分,陈果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脏停止了跳动。这一年,他正好六十岁。

    陈果夫的死讯,传到台中他父亲陈其业那里。陈其业其时已八十一岁,老年丧子,其悲痛之情可想而知。他不顾劝阻,从台中赶到台北护丧。看到儿子的遗容,陈老先生放声大哭。远在美国的陈立夫,没有回台湾。这对于他来说,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蒋介石得知陈果夫去世的消息后,两次到殡仪馆吊唁。望着陈果夫的遗体,蒋介石神色肃穆,露出悲哀之情。他向陈果夫鞠躬,再鞠躬,仿佛要陈果夫在天之灵对他原谅。回去的路上,蒋介石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他对随从人员说:“果夫还年轻,他不应该这么早就走了啊!”回到办公室,蒋提笔写下了“痛失元良”几个大字,作为挽额,派人送到了殡仪馆。

    陈果夫墓地选在台北市郊观音山右侧的一块山地上,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四日,陈果夫的灵柩送到了这里。在一阵阵鼓乐声中,棺木缓缓入土。

    陈果夫就长眠在这块草木葱茏、四季常青的异乡土地上了。

    当年蒋宋孔陈四大家族中,宋子文与孔祥熙去了美国,随蒋介石逃往台湾的,惟有陈氏兄弟。此时,陈果夫病殁台北,陈立夫去了美国,二陈一逐一亡。这样的结局,恐怕是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一九五零年七月中旬,蒋介石下令免去陈果夫中央财务委员会主任职务,裁撤“中央合作金库”(陈果夫任理事长),裁撤“中国农民银行”(陈果夫任董事长)办事机构,保留名义,从而一举削去系三大经济支柱。七月二十六日,蒋介石宣布“中央改造委员”和“中央评议委员”名单,陈果夫挂名为“中央评议委员”,仅仅是作为一个安慰而已,陈立夫则榜上无名。八月初,蒋介石下令改组农业教育电影公司(陈果夫任董事长),由蒋经国接办,削去了系的一大舆论阵地。就这样,陈果夫被蒋介石一撸到底,成为无职无权的光杆儿。

    一九五零年八月初,陈立夫与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来看望病中的陈果夫。陈立夫全家准备赴美,这次来,既是看望兄长,也是向他辞行。陈立夫离开台湾去美国,陈果夫事先知道,而且十分支持。认为台湾目前的状况是相互倾轧、残酷无情,随时都会飞来横祸。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身体这么差,无法远行。弟弟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也许这一次见面,就是永诀了。陈立夫决定去美之时,蒋介石派人送来了五万美金,说是资助他的路费。拿着这五万元钱,陈立夫明白蒋介石是要他赶快走人。

    在官僚中,陈果夫算是比较清廉的。除了薪水外,他没有什么额外收入。有一年,农民银行请他题词,他写道:“一文不取谓之清,深思熟虑谓之慎,刻苦耐劳谓之勤,注意时效谓之敏。”所以有人说,在上层,讲求慎、勤、敏的虽不乏其人,而像陈果夫那样“清”的人还真不多见。陈立夫走后,陈果夫的家庭经济也发生了危机。治疗肺结核,需要巨额医疗费,既无财产,也没有以前的地位,医疗费都是靠朋友支持,因而用度日窘。这时陈果夫的身体已每况愈下。早在抗战后期,肺就已溃烂,只有在后背穿孔,每天从穿孔处排脓。赴台前夕,病情再度加剧,背后炎症流脓不止。到台湾后,遍请台、港名医会诊,病情暂时得到控制。当时“农民银行”看在老董事长的面子上,借给陈果夫一辆小车,用于治病。后来“农民银行”撤销,车还可以继续用,但汽油得自己解决。怎样才能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呢?陈果夫思前想后,只好放下架子,给当时台湾“交通银行”行长赵棣华写信,索取自己作为兼职的车马费。

    赵棣华接到信后,连忙将陈果夫的窘况报告了蒋介石。蒋介石与陈果夫毕竟是多年的交情,蒋介石只是在政治上逼陈果夫交出权力,并不想置其于死地,生活上还是应该给予照顾。于是批给陈果夫五千银元作为医疗费。另外又特批了一笔费用,作为陈果夫日常的生活补助。有了这笔钱,陈果夫才解脱了经济危机。九月陈果夫病情加重,咯血不止,用什么药都没有多大作用。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病情才被控制住。十月五日是陈果夫五十八岁的生日,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俩专程前往医院看望陈果夫。蒋氏父子的到来,使得陈果夫大出意外。蒋介石关心地说:“果夫,我一直都很忙,没来看你。你目前身体恢复得怎样,是用西医还是用中医治疗?”陈果夫回答说:“医生说,目前先西药,等症状控制住时,再用中药补身体。”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向蒋报告了陈果夫的病情。蒋介石“嗯”了一声,便嘱咐道:“果夫啊,你安心养病吧,其他的事情就不去想了。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告诉我。”蒋介石父子坐了十几分钟,便离开了医院。

    为了方便治病,一九五一年一月由台中迁往台北,住在台北青田街一幢公寓楼里。台北医疗条件比台中好,看病拿药都很方便。但陈果夫住在这里却很不习惯。在台中,陈果夫情绪不好,还敢找朋友发发牢骚,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在台北他就不敢了,这里蒋介石的耳目太多,稍有不慎,马上就会反馈到蒋介石那里去。所以住在台北,陈果夫感觉很压抑,心情不好。有一次,一位老朋友从台中来看望陈果夫,当谈到自己的苦恼时,那位朋友说:“台中天高……”陈果夫马上接道:“皇帝远。”言毕,两人会心地大笑起来。

    天转眼来到了。台北是一个盆地,夏天海风吹不进来,较台中炎热,空气湿度也大。入夏以后,陈果夫的病情加重了。他每天只能起床一个小时,时间稍长就支持不住。整天咳嗽不止,低烧不退,心脏也逐渐衰弱。再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用光拍照,发现结核菌已侵入右肺,并由右肺侵入血管,由血管侵入脑后。这等于说,病已宣告不治。医生的治疗,只能是延缓他的生命。八月二十五日上午,陈果夫体温骤然升高。下午两点以后,开始昏迷不醒,进入弥留状态。延至四点五十二分,陈果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曾经担任过的组织部部长、监察院副院长、中央政治学校教育长、江苏省省主席、中国农民银行董事长,这样的经历,陈果夫在内自然遭人嫉妒,所谓派,所谓的四大豪门,指的就是陈果夫。派是主要派系,很多人认为,派左右了在抗战以后的重要走向,肯定派的人认为,派壮大了,否定的人则认为,党同伐异,大陆失守,派难辞其咎。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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