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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骄傲。
“我祖父有些固执。”不知不觉间，叶云归的脸色变得十分柔和，“也就是这样，我才想奔赴边关。”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叶云归明知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却偏向虎山行，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君子。
“我怀疑，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沈宛索性抛出自己的猜测，“若是身强体健，怎会这般疑神疑鬼？”这话有些大逆不道。叶云归却是连眉眼也没有动一下，“初一的时候我父亲曾去朝贺，听说皇上精神正好着。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经营数代，很难插上手。”
反应真是快啊。
沈宛暗暗感叹着，也不瞒他，“我元宵节要去觐见皇后，也许到时候能打探出什么来也未可知。”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相比起她的兴致勃勃，叶云归冷静许多，“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却不是建王的生母......有些事，就连皇后娘娘，也未必能知道。”他的眉目间满是寒意，沈宛悟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打了个寒战。如果皇上连皇后都想隐瞒，难道他想改立太子不成？
不可能！
废太子，会让天下大乱的！如果这个时候鞑子趁机攻进来，叶将军又卧病在床，大周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改朝换代，几乎就是一夕间的事。
可是，如今这位天子，似乎并不是什么明君啊？
沈宛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之前她立场坚定的站在了太子一面，无外乎是觉得建王这样是谋反，师出无名，她即便是死，也是为国捐躯，问心无悔。可若是皇上想要改立建王，那背负上谋反罪名的就会是太子。到时候沈家被连累不说，死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沈宛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不怕死，可死了还要背负那样沉重的罪名，真是太可恨了！
叶云归的话，给了她另一种可能，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建王妃去年过世了。”叶云归深深叹了口气，“王妃的祖父是举人，父亲是秀才，在当地也算书香门第了。”在小地方当然是人人净重的“老爷”，可在这京都的豪门大户们眼中，就等同身份卑微。后|宫的嫔妃们也大多是中下层官员之女，这是皇室的一贯作风。
“建王妃是怎么死的？”沈宛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听说是病死的。”叶云归眼底一片寒霜，“刚刚除服，建王就派人来叶家提亲，我祖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看见他的脸色，沈宛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建王妃，也许是被建王嫌弃后人为致死的。一个没有背景的王妃，不能给建王的大业带来助力，就这样沦为了踏脚石。而为了拉拢叶家，建王给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不过，这种许诺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谁知道他登基以后叶家小姐会不会被立为皇后呢？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皇帝昏庸无道，这个建王也心狠手辣，这样下去，大周迟早要断送在他们手里！
沈宛紧紧握住了拳，想着自己若是进宫，该如何向皇后提起才好。想了想，她决定亲自去周家拜访周夫人。
“我下午就去周家。”沈宛委婉的说道：“周夫人的侄女，江家大小姐给我下了帖子。”
名头不重要，目的才重要。叶云归并没有多说，只是提醒她：“不管怎样，皇后娘娘毕竟是皇上的妻子，有些话，就连周夫人也不好说。”女人总归是心软的，就算他们站到皇后面前说，皇上想要改立太子，皇后也不一定会相信。这点分寸，沈宛还是有的。更不必说，这只是他们的一个猜测罢了，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根本不知道！
惹火上身可不是沈宛的风格，她很郑重的点头，“我知道轻重，不会胡言乱语的。”
叶云归对她很信服，不再多说，一个上午，得知了这许多辛秘，他也需要时间好好理清思路，并没有多待，和沈晔说了一声后，匆匆告辞。
他前脚刚走，后脚沈宛就吩咐婆子套马车。沈晔很是奇怪，拉着她问：“这是怎么了？”
沈宛神色黯然，却什么也不能说。
如今他们都是没有退路的人，要么死，要么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