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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的嗓音一时变得沙颤，甚至快要说不出话来。他全身上下都在抖。忽然他又提高了声音：“说啊！”
他的眼泪一时如骤雨一般落地：“你这一生为了这女人躲躲藏藏，为她鞍前马后，为她可以抛弃一切！……可为什么……到死，你还要为了她呢？”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为她去死……”他手拖着头，已经说不出话了，继而是持续的哭声。
唐枫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浮动，很不明显。
“她明明在利用你，可你为什么……”
二人都在泣哭。
唐枫这时却握住叶易的右手，将它放在若黎的左手边，小声却沉稳、缓和地说了他这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够了。”
叶易眼泪乍止，心中波澜起伏。
唐枫却勉强浮起一丝笑意，显然他已经没有别的力气了。他的嘴里，口中仿佛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够了。”
不过再也听不到了。
他的嘴中流出的是鲜红，世上最鲜艳的红色。
一时气绝。
叶易眼中一黑，差点倒下去。他忍不住，捂着脸不顾一切地奔出门外。
若黎将脸贴在唐枫的身子上，紧紧不放，眼泪似乎能将血液凝固，暂停在时间的对岸。
许久。
她抬起头，看着一旁静候着的凌默。
“现在，一切终于该结束了吧？”她呆滞地笑问道。
她似乎又发了疯。
没等凌默回答，她又喃喃自语：“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呐？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啊！”
凌默正想劝几句，让她别这么伤心了。她怕她一激动又做出什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举动。谁知若黎又开口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凌默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性命的东西了。若黎的赤绫已经用完，她就是想自尽也不可能了。凌默遂答应了她的请求，准备走出门外。谁知她刚一转头，就听见一声响声，随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味。她回头一看，若黎竟然耗尽自身功力，将唐枫收起来的面具碎片全部刺入自己体内，当时便与世长辞。
凌默早已才到这一结局，谁知若黎竟然会以这一方式来了结自己。她想拦，奈何拦不住。
天意如此？
天意如此！
“这一切，到底从何而来？”凌默不断质问自己，诘责自己，探讨自己。她想找到内心内心深处的答案。
在若黎身旁的地上，她早已用血写下了几个字：帮我照顾好她。
凌默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伤了初浊。
现在，唯有照顾好初浊，才是对她们最好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