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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回过神来的徐余年一个激灵,有心说些什么,但话才到嘴边,又一想到自己阿姐的性子,索性又讪讪的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随即徐少爷便转过了身子,灰溜溜离去。魏来见状也朝着徐玥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迈步。
跟在魏来身旁的初七自始至终都未有插上半句话,只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双方,进而又打量起整个房门中的陈设。待到魏来转身走到了房门口,他才从这般打量中回过神来,同样转过身子想要跟上魏来的步伐,但脚步方才迈出,一道声音却忽的在他脑还在中响起:“自前辈入门起,我便在前辈身上嗅到恶煞之气,此煞气冲犯我神宫,若非大恶之徒,那便是斩尘录上刻有姓名之人。我不知前辈为何还敢招摇于我这归元宫门徒眼前,但晚辈好心提醒前辈一句,翰星大会将至,此番宁州的翰星大会意义非凡,归元宫亦会派门徒前来,前辈还是早些离去,莫要留在此地被宫中弟子发现,招来杀身之祸。”
“害己也就罢了,但若是连累不该连累之人,这苦果,我怕前辈无福消受。”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初七迈出的脚悬在了半空中,他停下了下来回头看向徐玥,那少女也正在那时看着他,二人的目光交错,徐玥的神情依旧平静,比起之前并未发生半点变化,就好像那番隔空传音之法并非出自她的口中。而初七的双眸却在这时缓缓眯起,他狭长的眼缝中光芒闪烁,似乎有火焰在其中升腾,但又转瞬即逝。然后他朝着少女微微一笑,拱手低眉,并不做任何言语,转身便再次迈步离去。
……
“我去。小子,我发现你泡妞的本事比你那只会写些酸掉牙的情诗的老爹可要厉害得多啊!”离开徐府,走在去往白马学馆的路上,初七转眼又恢复了他身为话唠的本色,围着魏来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初七的眸中闪动着比之前更炙热的光芒,显然相比于自己即将走到尽头的性命,这家伙似乎更感兴趣魏来与徐玥之间的故事。
“我给你说,当年你爹写的那些东西啊……那可叫一个肉麻……”初七兴致勃勃的说着,但就像孙大仁经常犯的毛病一般——讲笑话之前,自己先被笑话
逗得乐不可支,以至于最后听笑话的人反倒没了兴致——初七也是如此,魏来没有机会听到他爹当年写给他娘的情诗的内容,话才起头,初七至极便笑得不可开交,险些直接就栽倒在这宁霄城的大街上。
起初对这个话题还有些兴致的魏来,却在初七上气不接下气笑声中,彻底没了兴趣。索性闷头赶路,也不再理会尚且还沉浸在那个笑话中的北境剑种。
在初七浮夸的笑声与周围百姓因此被吸引来的古怪目光中,魏来终于是来到了白马学馆外。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时,今日的白马学馆出人预料的热闹,他倒是听孙大仁昨日说起过今天是白马学馆结束为期三日的休学期后,再次开馆的时间,理所应当会有诸多归家与外出的学生归来,但魏来却是不想,会是眼前这番里三层外三层,整个白马学馆门口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架势。
魏来尝试着往人群内挤了挤,却被人群“无情”的推出,魏来暗想上一次遇见这番情形还是当日乌盘城即将被淹,乌盘百姓们争先恐后的逃难时方才见过。念及此处魏来不禁在心底暗暗腹诽,莫不是这宁霄城中的弟子都是如他爹那般嗜学如命之人?否则魏来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眼前这拥挤的人群到底是为哪般,他站在人群外,甚至无法看清那白马学馆的府门究竟处于何处。
眼看着人群你推我攘,并且还不断有更多的人从街头巷尾涌入,魏来估摸着想要等到人群散去不知要几多时日。他微微思虑,便索性运转起了体内的灵力,决定“硬闯”这白马学馆,距离翰星大会开始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从现在起,每一天对于魏来来说都极为重要。
这样想着,他便迈步而入,身后的初七见状唤了一声魏来,见对方不予理会,也赶忙跟上,似乎是在害怕因为眼前密集的人流而跟丢魏来。
在这样拥堵的人群中往里挤,自然免不了招来一阵阵怒骂,而与此同时魏来还听到了些许路人的交谈,但太过嘈杂,魏来难以将他们所言之物完全理清,只会敏锐的察觉到了诸如“太子”“神宗”“了不得”之类的辞藻。
魏来隐隐意识到了些什么,挤入人群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身后跟着的初七叫苦不迭,两侧被挤开的百姓怒骂不止,但魏来却对这些聪耳不闻见。
而很快,他便来到人群的前列,这时他也终于看清了白马学馆前的景象,自然也明白为何今日此地会如此热闹。
那位昨日与魏来在明玉楼中畅谈过家国大计的太子殿下赫然站在了白马学馆的府门前,只是不同于昨日“微服私访”,今日的太子殿下换上了青色的蛟龙长袍,身后跟着近百位器宇轩昂的甲士。那些甲士身着黑甲,肩甲以狼头为饰。大燕王庭素有鹰犬之称的两支,其一是在乌盘城与魏来早有过交集的苍羽卫,而其二便眼前这黑甲狼肩的黑狼军。当然作为太子,来宁州行事,有黑狼军护卫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真正让魏来诧异的是,那位天阙界的宋斗渊竟然与太子并肩而立,神情倨傲的一同站在白马学馆的府门前。
魏来暗暗疑惑着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这时那白马学馆中却急匆匆的走出了一位黑衣老者,他来到太子跟前,跪下身子高呼道:“白马学馆馆主,徐通见过太子。”
袁袖春倒是保持着自已一贯的平易近人,他伸出手笑呵呵的将老人扶起,嘴里愧疚言道:“袖春早就听说过馆主著学之名,本想被厚礼而见,但今日突有急事,故唐突前来,惊扰老馆主了。”
说这话时,袁袖春无论是措辞酌句,还是态度与语气都无可挑剔,周围的百姓于心底更是暗暗为这太子的气度所折服。
那老人亦连连点头,嘴里诚惶诚恐的言道:“太子折煞老朽了,老朽何德何能,能让太子亲至,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声即可。”
袁袖春面带笑容,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斗渊,又才拉着那老馆主的手言道:“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想为我这位朋友向老馆主借那座天字号聚灵阵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