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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暂时离开新玛希城,回工业城述职,并参加接下来的重要会议。

    他的离开对城市毫无疑问是有影响的,但这种影响不会动摇城市的稳定,也可以尽力降低,除了对未来一个月内的日常事务作出安排,对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准备预案,离开之前他还需要给城市的内卫和外围保障力量赋权——授予他们在紧急时刻大规模使用大火力武器的权力。

    “希望不要有人的脑子太不清楚。”守备工作的负责人笑着说,“我们可是每天都躺在这些东西上面睡觉的啊。”

    范天澜用不到两天的时间安排完了工作,身上没有带什么行李,也没有任何送行的仪式,他像平常一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穿过城市,同其他人一起登上了回程的白船。精灵梅瑟达丝与之同行。虽然这次旅程是一个比较难得的直面龙之子的机会,但精灵数次鼓起勇气,也没有能够成功来找他攀谈,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自己的舱室里奋笔疾书。

    巨大的,从容得近乎优雅的白色船只穿过水流缓慢的河面,晨曦微光中,它们如同驶入一阵薄雾,那惊人的体积变得模糊,无暇的底色也仿佛被碧绿的河水同两岸的秋色浸染,那些鲜明的线条弥散了,融化了,船队如同走入了画里,化作了粼粼的波光。

    越是逆流而上,岸边的秋景越是纷繁,天空高远,山峦层叠,在这淡蓝、浓绿和褐赭的底布上,自然之手用凉爽的北风之笔点染了许多浓丽亮色,有时是精心细描,有时是大笔泼绘,无论怎么看都是很美的,岸边的苇草也从鲜绿变作了金黄,它们映照着水面的叶子和弧形流畅的支杆在阳光下交织成了光的海洋,苇花便是那层层叠叠的波浪,当风吹起时,大片毛茸茸的雪便从浪头飘了起来,将生命朝广阔的天地扩散。

    精灵在抬头看向舷窗外的时候,不能不想到自己的上一次航程。她能够欣赏这沿路的景色,心灵如同在森林那般澄净和愉悦,是因为她已经在居留新玛希城的过程中消除了心中的块垒吗?还是因为她要去的地方是即将闻名于世界的奇迹之都,能够给她更多问题的解答?

    也许这些原因都有,但确切的是,离开森林经历过这样一段旅程之后,她对许多事物的看法也如季节的转换一样,发生了极其强烈的变化。

    同离开之前相比,工业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码头并不拥挤,这座城市还未真正向外界开放,所以几乎没有旅客,新玛希城和奥比斯王都这两个节点城市与其说是工业城与外界联系的渠道,不如说是两座以进攻替代防守的碉堡,在河道上来往的大都是身负职责的事务人员,他们目的明确,不会在码头滞留,也用不着亲友相迎,精灵随着他们一起走下广场,前往消毒点。

    虽然新玛希城的传染病防治工作做得很不错,不过必要的预防工作大家还是做得很仔细,抗生素对布伯平原上的几种主要流行病都有效果,但不等于就没有一点风险了。全身消毒并更换服装,戴上识别环之后,精灵登上了轨道车,车辆穿过城市,带她前往中学附近的集体宿舍。虽然工业城的常驻精灵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名,但这里并没有为他们修建专门的会馆,所有精灵,无论在外还是在城市内工作的,混合宿舍就是他们在这里的固定住处。

    但这不能算作一种怠慢,至少梅瑟达丝不认为让他们生活在人群中是一种怠慢。她提着行李通过秋花盛放的庭院,走上宽大的阶梯,同路上见到的人打招呼,就这样走上了四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间,她走进门里。

    灿烂的火云充满了巨大的窗框,金橙色的夕光照在白墙上,墙上的画已经换了一套,屋子里明亮无比,木地板很干净,桌面上几乎没有灰尘,精灵将行李放进小卧室,一打开衣柜,她就看见了三套新衣服,两套工作服,一套手工很精细的精灵服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最新出版的小册子和新一期的报纸,一大捧娇艳的花儿放在窗台,和红色的窗棂,透明的多边形水瓶一起给人精神上的抚慰。

    梅瑟达丝分辨得出哪些是宿舍管理员的日常维护,哪些是别人为她花费的体贴心意。她转身走出卧室,细长的发辫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以此同时,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希雅!”梅瑟达丝叫道。

    “梅尔!”战斗精灵笑着张开手臂,同自己最好的朋友紧紧拥抱在一起。

    久别重逢,当然应该有一个拥抱。

    范天澜理所当然地,非常自然而然地没有去早就分配给他的宿舍,虽然他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但云深住的地方不管如何更换他都知道,路上也不会有人拦着他,绝大多数人都能记得他这张脸,并进而记起他在工业城建设和联盟发展中的作用,他们同他打招呼,范天澜也礼节性地回应。他像回家一样——实际上就是回家——地走进那座无名的白色建筑,穿过走廊,停在那扇门前。他打开了门。

    “你回来啦。”架子边的一个银发美人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范天澜在门口站了一秒,下一刻就关上了门。他关门的动作很快,但墨拉维亚的手已经放到了门边,厚重的木板咔嚓一声,瞬间像薄饼一样被相反的力道撕成两半。

    合页落到了地上,墨拉维亚说:“哎呀。”

    听到异响的哨兵急忙朝这里跑过来,范天澜和墨拉维亚面对着面,一人拿着半边门板,云深也在这个时候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他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们。

    范天澜:“…………”

    所以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后勤那儿领门和门框,动手把它们换好——云深在旁边给他搭手,如果没有墨拉维亚一直毫无作用、碍眼无比地待在一边的话,倒也不算很差。

    干完了这件事之后,换班的哨兵帮忙把工具拿回去了,范天澜问墨拉维亚:“你在这干嘛?”

    “谈工作呀。”墨拉维亚说。

    “下班了。很晚了。”范天澜俯视着他说。

    “云深有加班的特权。”墨拉维亚说。

    “你没有。”范天澜说。

    于是墨拉维亚就被赶走了。

    他回来之后,云深笑着对他说:“其实他只是想来看看你……”

    “他是故意的。”范天澜板着脸说。

    “他也确实有点儿孩子气。”云深纵容地说说。他眼含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范天澜看了他一会儿,走上去,轻轻地,但紧密地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肩上。云深的手指伸进他强韧光滑的黑发,梳开他的长发,被他带着靠到了床头上。

    静谧的夜缓缓笼罩下来,晚风吹过窗外,范天澜感受着怀中真实的躯体和温度,想起了刚才的对话。

    “你在外面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墨拉维亚在路上埋怨地说。

    范天澜一点儿也不想和他说话。

    “虽然你并不思念我,我还是很关心你的。”墨拉维亚又说,“你缠他也缠得太紧了,让他晚上都睡不好。或者你已经很清楚,和他的联系越紧密,你的力量就越强?”

    范天澜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墨拉维亚端详着他。“你现在知道了,但你并不在乎。实际上,你还挺高兴的,对吧?”

    他笑了起来。这是一个美丽的,但冰冷的微笑。

    “这就是龙。”他柔声说,“越是珍爱,我们越是贪婪。”

    贪婪,是的。凡人皆如此,人的生命太短暂了,所有人都想抓住眼前的一切。

    那么龙和人,本质上又有何不同呢?

    在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饥饿感中,他闭上了眼睛。

    云深轻抚着他的发顶,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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